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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事男人一被抓,捲了東西跑回孃家去了,把個剛才三歲的男娃兒扔給了婆母。
沈氏狠狠啐了一口:“你家的那個早回孃家去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陳大耳一聽悶了半晌,殺豬似的叫了起來,那獄卒飽著肚皮正打瞌睡,被他一嚎驚醒過來,拎了棍子過來,從欄杆裡伸進去一頓好捅。
陳大耳這回是真的痛叫,一聲哀似一聲,最後趴在草蓆子上哭了起來。他呆的地方怎麼好跟王四郎比。家裡使了錢財,就是牢房也分三六九等,這半邊照得到光,沈氏又怕他凍著,帶了件棉袍子進來,原來身上那件給他墊在地下,身上蓋的暖和,嘴裡喝著熱湯,不日還要出去。
陳大耳乾嚎半日,收了聲,他自進了獄來一頓飽飯也沒吃過,更別說是葷腥,聞著那魚湯的味兒咽起口水來,他也不知道臉怎麼這樣大,誣了王四郎,還用手敲了牆:“兄弟,饒一碗湯喝。”
王四郎一口還沒嚥下去就嗆了出來,沈氏趕緊拿帕子給他擦乾淨,他這麼一動牽動了背後的傷口,“滋”一聲又給忍住了。
陳大耳還在絮絮叨叨:“別忍著,口裡喊兩聲,下回打的時候怕你吃不住會輕些,你要是咬牙,那只有越打越狠的,弟妹啊,你回去尋個軟木塞子來,叫他含在口裡,下回打便不會咬破舌頭了。”
他家裡只得一個老孃,知道媳婦跑了嚎上兩聲也就罷了,說了一這通,見沒人理會他,心知王四郎恨他誣陷,嘆一口氣:“弟妹,你回家時往南水門轉一轉,若是見了我娘,就說我皮厚,沒給打死,活著呢。”
沈氏哪裡肯聽,王四郎卻觸動了心腸,捏捏沈氏的手,示意她真去看一看,孤兒寡婦的苦,他自己吃過,陳大耳雖然渾倒是個孝順的。
沈氏倒想多陪著王四郎,牢裡也就關著他們幾個,還沒春耕,那些個踩稻子偷水的事兒還沒出,可王四郎頂著一嘴的泡喝盡了魚粥,擺了手就叫沈氏回去。
沈氏一肚子的話不好當了人說,又惦記著蓉姐兒還在徐娘子那兒,自出了這事兒,她再不放心把蓉姐兒交給小姑子看了。
她雖怨著陳大耳,還是拐到南門去看了看陳大耳的娘,陳大耳是遺腹子,自小當作眼睛珠子一般養大,他娘沒甚進項,只會磨豆腐炸豆衣,開了個豆腐坊養活他,如今頭髮花白還在推磨,陳大耳那個三歲的兒子兩邊胳膊叫她用布繫住了,像牽狗繩子似的綁在房柱邊。
沈氏看了不落忍,卻也沒法子,她還沒開口呢,陳老孃就哭罵不孝子,跟沈氏差點就要跪下去,她夜裡覺少,好幾回夜裡看見兒子拎了東西進家門,曉得不是做好事,也勸過也哭過,無奈有個媳婦攛掇著,兒子一點沒放在心上,如今犯了事,倒似颳了她身上的一層肉。
沈氏趕緊把她扶起來,看著連連嘆氣,只把陳大耳的話同他娘一字不落的說了,陳大娘抹著淚連聲告罪,她也知道是兒子屈了王四郎,又想給沈氏跪下。
陳家值幾個錢的都叫媳婦捲走了,屋裡只有買的幾筐豆,出門的時候硬要沈氏帶一碗漿回去,沈氏哪裡能受,快步閃出門去,那孩兒還抬頭望著她笑,兩手抓了滿滿一把的泥,整個臉都是黑的。
男人犯了渾,吃苦受罪的全是女人,沈氏本就心腸軟,見了那樣的情形倒為陳大娘嘆一回氣,這樣大的年紀還要為兒子操心,
沈氏一拍徐家的門,蓉姐兒就站起來去應,邁著短腿走到門邊,踮了腳去勾門栓,甜聲甜氣的叫她:“娘!”,她哪裡拉得開,還是誠哥兒竄了過來,一把開啟了門,蓉姐兒笑眯眯的把手裡的糖人舉高給沈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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