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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星半點也都忘到腦後,此時才曉得原來在灈州竟還有親人。
沈老爹背了手,進屋翻出墨盒紙筆,他剛娶妻生子還往家裡寫過些信,越到後來關係越淡,好些年不曾送信過去,那邊兒也沒信來,思量了半日才在紙上點了個墨團:“趕緊,給我把紙裁開來。”
家常哪裡備下裁紙刀,就是信紙也受潮發黃了,沈老爹又是叫買紙又是裁又是寫,折騰了好些時候才把一封信寫完,他自個兒柱了柺杖,把信送往民信局去,交割了銀錢囑咐快些送去:“我這可是性命交關的大事兒。”
那帶了青布巾的小夥計指指外頭的驛馬郵車:“您老放心,咱們這車一天跑出一班去,等明兒就給您送出去啦。”
朱氏沒成想沈家在灈州竟在親戚,她原想著把這事兒做實了,既有人來報喪,那就取了王四郎的衣帽鞋襪發喪,在鄉下堆個衣冠冢,趁著熱孝裡頭把秀娘給聘出去。
灈州府一個來回倒要三十日,等得了準信兒再說媒保人,不定又出了什麼妖蛾子,可朱氏又說不出話來不叫他們去問,一張臉變來幻去,心裡默算一回,去掉三十日,還餘下七十日,只要事兒辦得快些,緊趕慢趕的總能把她嫁出去。
可再等不得那守孝的三年了,到時候蓉姐兒都大了,親疏分清了再想拿捏住她便不那麼容易,朱氏盤算一回,假意兒勸慰秀娘兩句,說是勸一句句都紮在她心口上:“出門在外,那裡知道哪片雲彩要落雨,這也是他時運不濟,若是聽了老爺的去了江州府,可也遇不上這事兒。”
潘氏差點兒拿大打把她拍出門,蓉姐兒飯也不吃了,紅了眼眶要哭不哭,朱氏一伸手把她攬過來:“老爺都躺在床上起不得身了,待我回去把話兒告訴他,多個人多條訊息,按我說,不若把蓉姐兒接兩天過去,也好讓他疏散疏散。”
秀娘哪裡肯應,蓉姐兒也不肯叫朱氏摟著,從她胳肢窩裡鑽出來,撲到秀娘身上,歪了頭瞪住朱氏,她還記得上回在王家受的委屈呢。
朱氏也不是真個就要把蓉姐兒接回去,王老爺正傷心,此時接過去觸動他的心腸,打算了往後給的東西說不準立馬就給了,秀娘一拒她就應下來,又抹了抹眼睛:“可憐見的,我回了,你爹還倒在床上等著人伺候呢。”
秀娘坐定了不說不動,還是蓉姐兒撲過來她才長出一口氣,抱了女兒回屋,哄她睡覺。潘氏邁了小腳搖搖擺擺的跟在後頭,又不敢十分勸她,眼見得秀娘把蓉姐兒脫光了放進木盆洗澡,洗乾淨了抱出來放到床上,還給她抹了些冰片粉。
潘氏回到自己屋中跟沈老爹商量:“莫不是給嚇唬傻了罷。”
沈老爹翻翻眼睛轉過去不理,潘氏坐下又立起,想去跟女兒說會子話,又怕惹了她的心事,到底是親生的,原來看著王四郎的相貌也不算埋汰了秀娘,誰曉得他竟會是個短命的。
沈老爹原坐在床頭閉目出神,油燈都要點完了還不見潘氏打了洗腳水來,猛得一敲床頭,潘氏“嚇”一聲跳將起來,見丈夫指了腳兒,嘖一聲出門拎水,給他燙了腳又問:“這會子可要去去瞧瞧,她不會尋了短吧。”
沈老爹把那溼淋淋的腳抬起來也不顧滿地滴的水,往床上一放,白眼都懶得翻過去,潘氏連叫帶跳,趕緊拿厚布給他擦腳,到不再說那尋短的話,一個不理一個有心要說每回開口沈老爹就捶床板,折騰到深更半夜方才睡了。
第二日秀娘早早起來燒熱了灶,開了門到船邊買了一簍鱔,進廚下剔骨切絲,把骨頭放進滾水裡燒湯,鱔魚絲兒拿熱油翻炒撈出鍋兒,一簍子鱔魚,做了半鍋鱔魚滷,昨兒抻好的面擺到擔上,此時湯也滾出了鮮味兒,抬到推車上頭,潘氏的孃家侄兒鵬哥兒日日都要來饒一碗吃,推了車到蠶兒巷,秀娘摸幾個錢出來,他便甩手走了。
潘氏起來的時候,灶上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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