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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想起那個時候東正哥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黑田的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槍套。

小島還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ldo;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我從河裡爬上來，找不到褲子了，到處也找不到，我急得都快哭了，原來是東正哥給藏起‐‐&rdo;

小島收回目光，突然看見黑田的手正從槍套裡慢慢拔出手槍。

小島慢慢放下筷子，平靜地說：&ldo;我吃好了。&rdo;

黑田把手槍輕輕地放到桌上，眼裡流出淚水：&ldo;小島，隊長說‐‐&rdo;

小島：&ldo;不必說了，我都明白。&rdo;

黑田：&ldo;隊長說這樣可以不按逃兵上報，伯母也能得到撫恤，還是&l;靖國之家&r;……&rdo;

小島冷笑了一聲，黑田：&ldo;隊長也是好意‐‐&rdo;

小島打斷黑田：&ldo;請不要再提那個人。&rdo;

小島拿起筆，在信紙上&ldo;媽媽&rdo;兩字的後邊一筆一劃地寫下：&ldo;永別了。&rdo;

小島放下筆，把信摺好，雙手遞給黑田：&ldo;拜託了。&rdo;

黑田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信，哭著說：&ldo;請放心吧。&rdo;

黑田把信放進上衣口袋裡。

小島拿起桌上的手槍，面向東方跪下，慢慢地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

黑田難過地背過身去，淚流滿面，隨著一聲槍響，小島倒在地上。

聽到槍聲，躲在門外的巖井隨即推門進來，彎下腰仔細檢視了一下小島的屍體，滿意地點點頭，又嘆了口氣：&ldo;小島君，成佛吧。&rdo;

黑田依然站在那裡，背對著小島的屍體，不忍回頭去看，巖井走到他面前，語調憂傷地說：&ldo;按陣亡重新上報吧。&rdo;

黑田沒有說話。巖井：&ldo;這是最好的結果啊，黑田。&rdo;

黑田微微鞠躬：&ldo;是。&rdo;

巖井興沖沖地走出禁閉室。

月光下，黑田趴在營房外的井邊，對著井口大聲地喊著：&ldo;小島‐‐小島‐‐小島‐‐&rdo;

聲音傳出很遠很遠……

栓子站在冬梅的墳前，長山娘、抱著泰平的長山媳婦兒站在他的旁邊。

栓子：&ldo;……冬梅啊，你跟著我，沒過一天好日子啊，等打完了鬼子，我再來看你吧……&rdo;

長山娘突然抓住長山媳婦兒的胳膊，把她拖到墳前，叱道：&ldo;跪下！給冬梅跪下！&rdo;

長山媳婦兒抱著泰平跪在墳前，哭泣著：&ldo;冬梅妹子，天地良心，我是嚇怕了，我沒想害你啊！我作孽了！&rdo;

泰平被嚇得哇哇大哭，長山娘忙把泰平抱過來安撫著。

栓子走到長山娘面前：&ldo;嬸子，我走了。&rdo;

長山娘：&ldo;栓子，你哥不在了，冬梅現在又……你不能再出啥事啊……&rdo;

栓子點點頭：&ldo;嗯。&rdo;

長山娘喃喃地說：&ldo;我這些天啊，我總夢見你和長山小時候在一起玩兒，他背著你跑啊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