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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娘拿起一個毛巾給苦娃擦臉。這時，那個扎兩個小辮兒的文工團女兵跑了進來，操著一口川音，對老楊說：&ldo;大叔，給碗水喝！&rdo;

老楊眼睛一亮，忙從水缸裡舀了一瓢水遞給女兵，女兵接過水瓢一口喝下。

老楊：&ldo;你們唱的真好！&rdo;

女兵抹了一把嘴：&ldo;謝謝大叔！&rdo;

女兵把水瓢遞還老楊。老楊：&ldo;麼妹兒，你叫啥子哦？&rdo;

女兵：&ldo;我叫小雨，大叔。&rdo;

老楊接過水瓢，不滿地說：&ldo;你別老大叔大叔地，我不是你大叔！&rdo;

小牛娘驚異地看著小雨：&ldo;姑娘，你才多大啊，就出來當兵？&rdo;

小雨：&ldo;十六了。&rdo;

小牛娘憐惜地看著她：&ldo;你這麼小就出來當兵，你爹孃不心疼？&rdo;

小雨沉默地低下頭，好一會抬起頭來，眼裡都是淚水。

小雨：&ldo;他們都不在了……鬼子轟炸重慶的時候，悶死在隧道里了……出來當兵就是為了給他們報仇！&rdo;

老楊、小牛娘都默然無語，老楊岔開話題：&ldo;你們會常來演出嗎？&rdo;

小雨又興奮起來：&ldo;會啊，我們還常去前線演出呢！&rdo;

老楊：&ldo;去前線演出可危險啊！別遇上鬼子，鬼子惡著呢。&rdo;

小雨滿不在乎地說：&ldo;我才不怕呢！再見了大叔大嬸兒！&rdo;

小雨說完轉身要走，老楊一把拉住她：&ldo;麼妹兒，大叔跟你說句話，真要遇上鬼子，寧死也別被他們抓著，曉得噻？&rdo;

小雨凝重地點點頭：&ldo;曉得。&rdo;

說完向老楊、小牛娘擺擺手，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秦智勇、老曹、周廣仁說說笑笑地向營房走去。

秦智勇：&ldo;哎，老楊這會兒又跑哪兒去了？&rdo;

周廣仁搶著說：&ldo;去炊事班了。&rdo;

秦智勇：&ldo;看小牛去了？&rdo;

老曹：&ldo;看小牛他娘去了！&rdo;

三個人大笑著走進營房。營房內，已喝得酩酊大醉的黃信田正狂舞著土家喪舞，邊舞邊唱：&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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