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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下床朝見,臣該萬死,就在腕上叩首了。”
朝廷說:“王兄安心保重身軀,不必如此。朕常常差使問候,並不迴音,朕親來看你,未知王兄病恙可輕些否?”秦瓊說:“萬歲,深感洪恩,親來寵問,使臣心歡悅無比。但臣此病,傷心而起,血脈全無,當初傷損,如今處處復發,滿身疼痛,口口鮮血不止。此一會面,再不要想後會了。”朝廷說:“王兄說那裡話來?朕勸王兄萬事寬心為主,自然病體不妨。”尉遲恭上前說:“老元帥,某家常懷掛念,屢屢要來看望,不敢大膽到府驚動,天天在程千歲面前問候下落。龍駕親來,某家也隨在此看望。”叔寶說:“多蒙將軍費心。陛下徵東之事,可曾定備麼?”朝廷說:“多完備了。但是王兄有恙未愈,無人掌管帥印,領兵前去,未定吉日。朕看起王兄來,是這樣容顏憔悴,就全愈起來,也只好在家安享,那裡領得兵,受得辛苦前去徵東?朕心到此耽憂。”叔寶說:“陛下若要等病好領兵徵東,萬萬不能了。平遼事大,臣病事小,臣若有三長兩短,不去徵東了不成,少不得要掌帥印去的。”
朝廷說:“這個自然。但此印還在王兄處,交與朕就好帥領兵先去徵東。待王兄病癒,隨後到東遼,帥印原歸王兄掌管。王兄意下如何?”叔寶道:“噯,陛下又來了。臣這樣病勢,那裡想什麼元帥?但此印當初受盡千般痛苦,萬種機謀掙下這印,今日臣病在床,還將此印架在這裡,使我見見,曉得少年本事,消遣歡心。今陛下取去,叫臣睡在床上,看甚功勞?臣死黃泉,也不瞑目。”朝廷說:“這便怎麼處?沒有元帥,官兵三軍焉能肯伏?”叔寶說:“臣的孩兒雖是年輕,本事高強,志略也有,難道領不得兵的?可以掌得兵權去的。”天子道:“王兄此言差矣。今去徵東,多是老王兄,那個肯服御侄帳下?”叔寶說:“如此陛下取臣印,那個掌管?”朝廷說:“不過尉遲王兄掌管兵權。”叔寶說:“取臣印到也平常,孩兒年輕做不得,送與別人,臣若有長短,公位都沒有孩兒之分了。”天子道:“王兄說那裡話來?你如若放心不下,朕宮中銀瓶公主,王兄面前許配御侄,招為駙馬如何?”叔寶大悅說:“我兒過來謝恩。”懷玉上前謝過了恩。
叔寶又叫:“尉遲將軍,你且過來,俺有話對你說。”敬德連忙走到床前說:“老元帥有什麼話對某家說?”叔寶假意閤眼,尉遲恭候進身軀,連問數聲,秦瓊咳嗽一聲,把舌尖一抵,一口紅痰望著敬德面上吐來,要閃也來不及,正吐在鼻樑上,又不敢把袍袖來揩,到不好意思,引得咬金嘴都笑到耳朵邊去了。叔寶假意說:“阿呀,俺也昏了。老將軍,多多得罪,帳子上揩掉了。”尉遲恭心內好不氣惱,要這顆帥印,耐著性子重又問道:“老元帥什麼話講?”秦瓊道:“你要為元帥?”敬德說:“正是。”叔寶道:“你要掌兵權,可曉得為帥的道理麼?”說:“某家雖不精通,略知一二。”
叔寶說:“既如此,你說與我聽。”敬德說:“老元帥,那執掌兵權第一要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安營堅固,更鼓嚴明;行兵要槍刀銳利,隊伍整齊,鳴金則退,擂鼓則進;破陣要看風調將,若不能取勝,某就單騎衝殺,以報國恩;一槍要刺死驍將,一鞭要打倒能人,百萬軍中,殺得三回九轉,此乃掌兵權的道理。”叔寶大喝道:“呔!你滿口胡言,講些什麼話!這幾句亂語,想為元帥了麼?”程咬金大笑說:“老黑,你只曉得打鐵,那知道為元帥的意思?到不如我來罷。”茂公說:“你不必笑別人。你一法也不知道。”
秦瓊說:“不是這樣的,俺教你為帥的道理。”尉遲恭說:“是,請教。”
咬金笑道:“老黑,秦哥教訓你,今日只當師徒相稱,跪在床前聽受教誨罷。”
敬德無可奈何,只得雙膝跪下。叔寶道:“老將軍,凡為將者,這叫做蓮花帳內將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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