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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延年所說的過往已算得上詳盡,將其中幾處關鍵和先前推測的線索聯絡起來後便更顯通順——
宋鍾與穆慎之年幼相識,十餘年來無話不談情同手足。因穆慎之病重,宋鍾未將宋母之事告知於他,而是獨自一人籌劃了復仇。
他許是知道自己一旦復仇得手便將獲罪入獄生機渺茫,所以在大局已定之前為穆慎之祈夢改憶,抹去了對方關於自己的所有記憶,並清理了自己在家中的一切痕跡,好讓穆慎之免受摯友訣別之苦。
後來的一切也正如他所料,他被捕後入獄懸鏡臺,身死於判命審,而穆慎之則因忘卻前塵免於悲痛,隨穆延年遷往青州。
整件事到此已算結束,過程也看似明朗,但當中其實存在一個巨大的疑點——當時病入膏肓的穆慎之為何會突然好轉?
造夢改憶並非靈丹妙藥,不是什麼病都能治的。
先前童夫人所患乃是心病,病根便是對次子的記憶,所以抹去記憶對她而言是根除病源,她能因改憶而病癒是順理成章。
但穆慎之的情況並不相同,他的病並非心病,更非因宋鍾而起,而是積重已久的多年舊症,按理說改憶對他而言不該有醫病之效,可他卻為何會在失憶後大病痊癒?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問題令鹿辭十分費解:
其一,為他人祈夢須得自己承擔代價,那麼宋鍾所付的代價是什麼?
其二,造夢改憶定是由姬無晝經手,可他與宋鍾會是因此才結識麼?祈夢改憶說到底只是一場交易,如果他們二人只有這麼點連交情都算不上的往來,姬無晝怎會大費周折地救他出懸鏡臺?
冰涼的幾滴水落在額頭鼻尖,鹿辭倏然回神,這才發現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
河邊放河燈的人們三三兩兩起身匆匆往階上跑,年輕小夥有的以手遮頭,有的脫下外衣給同行的姑娘擋雨,雖是「逃跑」卻並不狼狽,反而你儂我儂頗有意趣。
「哇!真的下雨啦!」
稚嫩清脆的童聲吸引了鹿辭的注意,他轉頭看去,便見階底河畔所剩無幾的人中有個三四歲的小姑娘正搖晃著父親的衣袖,滿臉驚喜地仰頭望天。
男子被她搖得直笑,撐開手中的紙傘單手舉著,俯身抱起她往臺階上走,道:「怎麼樣,爹爹說要帶傘沒錯吧?」
小姑娘摟著父親的脖子,情真意切地連連點頭稱讚:「爹爹真厲害!」
女兒的誇讚令男子很是受用,他得意一笑,藉機說教道:「知道爹爹這叫什麼嗎?」
小姑娘奶聲奶氣道:「什麼呢?」
男子道:「這叫——未雨綢繆。」
小姑娘認真學舌:「未、雨、潮、毛!」
男子樂不可支「噗嗤」一笑,糾正道:「是未雨綢——繆——」
小姑娘很糾結:「未雨愁——毛?」
鹿辭坐在階上聽得忍俊不禁,直至父女二人遠去還笑意未減。
此刻雨勢已然轉急,岸邊的人早都跑了個沒影,豆大雨點細密砸落,鹿辭抬手抹了把額頭,打算也去找個地方避避雨,然而剛要起身,忽覺頭頂上方籠來了一片陰影。
他仰頭看去,一張淺色傘面阻隔了雨滴,上空八角燈籠的暖色微光隱隱透過,將握著傘柄的手映得骨節分明。
鹿辭順著手腕轉過頭,便見姬無晝身披鶴羽長袍立在階頂,正低頭望著他:「下雨都不走,是要在這紮根?」
鹿辭萬沒料到他會出現在此,詫異道:「你怎麼會在這?」
姬無晝也不嫌棄地上濕,下行兩步掀袍坐在了他身邊,將傘柄遞了過去:「江鶴傳回祈夢符,說你來了青州。」
鹿辭不由啞然。
——早該知道那小子沒那麼好打發,果然還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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