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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想。別這麼說。”她安靜地看著姐姐,眼神裡不起一點波瀾,“你做的是對的。姐姐。”
“是啊,我做的是對的。”文秀琳伸手過去,摸摸妹妹的頭,“謝謝你。”
文秀娟朝她笑笑。
最近好嗎?我有種感覺,你是我很親密的人了。這樣的親密和同學不一樣,和爸爸媽媽也不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嗎?
信紙擱在墊板上,墊板擱在床單上,燈光幽暗。文秀琳停下來,咬著筆桿。她面朝裡在床上側著,牆上燈影晃動,扭回頭,見文秀娟站在媽媽的床前。
她心裡一動。倒並不是擔心什麼,這麼些年過去了,妹妹也早覺昨日之非,不可能再有念頭。可這心頭上的悸動,卻又是為了什麼?當年的事情,給秀娟留下了傷痕,可誰又知道,自己心裡的烙痕,也時時刻刻會痛起來,不得安寧。
那一年,她們還太小。小到不懂感激母親生育之恩,只是一腔的怨氣,覺得一切都比不上班裡其他同學,比不上老街上同齡夥伴,只因為有一個癱在床上,不會說話沒有知覺的媽媽;小到總是幻想,如果媽媽死了,爸爸的注意力就會回到兩姐妹的身上;小到從貼在牆上的一篇報紙文章裡看到國外給植物人拔管子安樂死,就天真地以為,把媽媽的鼻飼管拔了,媽媽就會死掉。她和妹妹約好拔媽媽的管子,是誰先提起的呢,好像是妹妹,好像是。然後,她幡然悔悟,打電話給強生公司排程,把爸爸叫了回來。
為什麼要叫爸爸呢,為什麼不自己去阻止妹妹呢?也許,是不敢直面那拉過鉤的約定吧。一個退縮的懦夫,一隻鴕鳥。
文秀琳想起了那些舊時光,腦海中浮起的光影片斷裡,她和妹妹一起跳格子,過家家,跳橡皮筋。自從那件事後,再沒有過了。打鬧都沒有,妹妹變得對自己非常尊敬,尊敬得讓她不安,讓她心寒。
回憶翻湧,難以止歇。等文秀琳回過神來,媽媽的床前已經空無一人。時間很晚了,妹妹沒上床睡覺,卻像是去了屋外。她不知道妹妹是幹什麼去了,也不想管,翻身朝裡,琢磨著怎麼繼續寫這封信。
事情發生得讓她毫無防備。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和門被砰然推開是同時的,她壓根兒來不及轉過身,眼前就暗了。
文紅軍站在床前,擋住了光線。他盯著大女兒,文秀琳背對著她,沒入他的陰影中。他伸手抓住女兒的肩膀,用力把她的身體翻過來。文秀琳一臉驚恐,木然望著父親,嘴巴努力咀嚼,然後嚥下去。
文紅軍甩了女兒一個巴掌。“你在幹嘛?給我吐出來!”
他看著女兒把信嚥下去,便又給了一個巴掌。文秀娟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進來,幽幽立在一邊,看著淚流滿面的姐姐。
“姐姐,你還有一年就高考了,爸爸一直想你考個好大學,談朋友要耽誤學習,是不對的。你別生我的氣。”
文紅軍問那男的是誰,是不是同學,好了多久,到什麼程度。文秀琳只是哭,咬死了不說。文秀娟湊在旁邊說,應該是同班的一個男同學,下課放學總湊在一起,看見幾次了。文紅軍又扇了幾巴掌,讓文秀琳滾到屋外去,今天晚上都不用進來了。
過了半小時光景,文秀娟看爸爸怒火稍歇,就勸他把姐姐放進來。
“姐姐身體一向弱,天氣那麼冷,她穿著單衣呢,回頭凍病了也影響學習。我看她肯定知道錯了,要讓她進來嗎?”
文紅軍不說話,文秀娟就出去,把姐姐領了進來。
文秀琳一聲不吭。文紅軍坐在妻子床頭,幫她按摩手和腿部的肌肉,不瞧女兒一眼。過一會,他關燈上了床。
文秀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她的視線在黑暗裡彷彿可以穿透床板,看見上鋪的妹妹。
然後她聽見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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