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阮煙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辭行,汝妻,朕養之!!!,阮阮阮煙羅,藏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將走之前, 沈湛帶著適安向母親辭行, 不出意外,所面對的, 只是母親冷冰冰的背影,咫尺之距, 卻似有天涯之隔,在這暖意盎然的暮春之末, 母親仍似一道萬年不化的寒冰,不肯將對他的嚴冷恨意, 融化哪怕半分。
默等許久的沈湛,仍不能等到母親回身, 遂在準備離府前,低對適安道:“拜別你祖母吧。”
遵聽父意的沈適安,正欲躬身拜別,就聽揹著身的華陽大長公主,冷冷笑了一聲, “這不是我的孫兒,我的孫兒,身上該流著我們元氏的血液!”
沈適安將躬的身子僵住,看華陽大長公主面色嚴冷地轉過身來,眸如冰刃地逼視著他的養父, 嗓音譏寒, “你拼著要讓武安侯府絕後, 都不肯再娶妻生子, 不肯放下那個賤人,我元宣華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有骨氣的兒子?!背叛母親,害死姐姐,數典忘祖,一副軟膝蓋,天天|朝你最該殺的兩個賤人下跪,也跟著變成了一副賤骨頭!!”
沈適安雖還年幼,但能大抵聽出華陽大長公主口中的“賤人”是在指誰,他邊忐忑地聽著華陽大長公主毫不留情地對父親進行責罵嘲諷,邊悄看身旁父親神色,見父親在如此激烈的辱罵聲中,始終平靜如常,默等華陽大長公主斥罵完後,緩步走上前去,平平靜靜地問道:“母親就這般恨兒子嗎?”
華陽大長公主終日為瘋病折磨,清醒的時候並不多,方才那番激烈的痛罵,頗為消耗她的心力,她一時也無力氣再罵,只是用冰冷的眸光,剜視著她的親生兒子,昭示著她心底的恨火,至今熊熊不休。
“……真就……永無釋恨的一天嗎?”沈湛凝視著母親滿頭的白髮,低啞的嗓音,輕如煙塵,“……哪怕……到兒子死的那一天?”
華陽大長公主有片刻的沉默無聲,但很快,冷看親生兒子的眼神,依然如視仇人,聲音亦是惡狠狠地咬牙切齒,“早知你是副叛母異心的軟骨頭,寧不如當初剛生下你時,就直接掐死!!”
不遠處的沈適安,聽得心頭一寒,但看父親沈湛,依然是無甚表情,只是邊從袖中取出一隻香囊,邊淡聲對華陽大長公主道:“兒子此去燕州,大抵五六載方回,府內諸事,兒子都已打點好,衣食等物,絕不會短缺了母親,那些治療瘋病的藥,也請母親不要再隨意摔砸,儘量喝下,不然會如大夫所說,瘋病癒重,漸無清醒時候,也將認不出身邊任何人,母親既深恨兒子、至死不休,那還是保持清醒、不要忘了兒子的好。”
輕將手中香囊,放在華陽大長公主身邊的沈湛,臨別前深望了母親最後一眼,輕輕道:“兒子去了。”
短短四個字,卻叫華陽大長公主的身體,不易察覺地輕輕一震,但縱是如此,她仍是僵著身子,不肯回頭看離去的沈湛一眼,直至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她耳邊,僵如石雕、孤坐良久的華陽大長公主,方抬起如有千鈞重的乾枯雙手,慢慢拿起了手邊那隻香囊。
……香囊上金線勾繡的華貴牡丹,她很熟悉,幾年之前,明郎攜那賤人搬出武安侯府,怒極的她,不認明郎這個兒子,不許他踏進武安侯府的大門,明郎跪在門外,命府內僕從將這香囊轉交與她,她一見這香囊,即憶起了與之有關的舊事,心中雖微有觸動,但隨即就被洶湧的怒火淹沒,命人將這香囊退還給了明郎……
瘋癲的時候,她迷失在混亂的舊事裡,而清醒的時候,這些剜她肺腑的舊事,亦一刻不停地往她心中鑽,華陽大長公主望著手中的牡丹香囊,記憶又似被這些勾纏不斷的金線,牽回到了明郎小時候。
小時候的明郎,活潑頑皮,一次因不肯好好認字讀書、只知貪玩,觸怒了他的父親,被罰關入祠堂反省,她怕明郎餓傷身子,在他被關進之前,悄悄給他塞了這隻牡丹香囊,香囊裡放有香雪糖,被關入祠堂的明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