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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李隆基和李憲並肩立在高聳的花萼相輝樓上,俯視著庭草交翠的興慶宮。
一輪皓月正從沉香亭的四角攢尖頂上升起,清輝投射在景龍池中。
風拂池面,泛起時隱時現的微瀾。
宮牆外,是一座座排列整齊的街坊。家家戶戶,燈火輝煌。
李憲道:“三郎,去年開始,關中秋旱,今年又是春旱的一年。如果老天再不降雨,只怕開通了黃河漕運,將來也無糧食可運!”
人前,李憲稱呼李隆基為陛下,私下裡,還是喜歡稱他為三郎。
李隆基用深幽的眸光看著李憲,心中浮起一絲雜念。
如果當初登基的是大郎李憲,或者是四郎李範,那麼,這些蜩螗國事,都應該是他們要操勞的。
日日登上高樓,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的,也許就是他這位清閒王爺。
“中原久晴不雨,關內、關外十餘州土地龜裂,田禾枯槁。連續兩年大旱,長安儲食早已告急。朕也心急如焚,親自到長安幸龍堂祈禱,上天卻滴雨不降!”
“您有何打算?”
“朕打算,十月巡幸驪山,素服減膳一月,靜思己過,專心為關中祈雨。”
“三郎,您是一國之君,怎可常常素服減膳?損壞龍體,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大唐王朝,又要陷入內亂了!”
“朕別無他法!”
景龍池裡的微光,反射在李隆基的臉上,如花影層疊,忽明忽暗,讓人捉摸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李憲深吸一口氣,道:“您讓我兼任太常卿,那我便以太常卿的名義,請求您下詔,讓越國公舉行雩祀,解我關中大旱!”
“越國公已到期頤之壽,朕不忍心讓他主持如此繁瑣的雩祀儀式,只想讓他安安靜靜地在景龍觀中頤養天年。”
“龍星常常現於孟夏,現在立夏剛過兩候,正是祈雨的最佳時期。等到您十月幸驪山,再素服減膳一月,那時,祈雨就太晚了!”
《春秋》曰,龍見而雩。
商周以來,雩祀是歷朝歷代禮儀規格最高的祈雨活動。大旱之年,朝廷必率百官,祭祀五方上帝或昊天大帝。
李憲言之有理,如果錯過了農耕時間,祈雨又有何意義?
薄雲掩映下,那輪皓月正在緩緩西移。興慶宮中,涼風習習,風月無涯。
二郎李捴和五郎李業已在五王帳中歇下了,只有李範獨自在殿內撥弄著琵琶,忽而輕攏慢捻,忽而斜抹復挑。
簷下,只有他們兄弟二人在憑欄低語。
沉默間,《涼州曲》錚錚響起,清脆的琵琶聲如銀瓶乍破,裂帛清厲,又如疾雨入夜,玉珠墜盤。
李憲信步走進殿內,取了一支長笛,坐到李範身邊,笛聲徐徐鋪展開來,瞬間劃破了歌柳繁華的長安之夜。
李隆基走到他們身後,把羯鼓架在牙床上,疾起疾落,為他們擊節和音。
兄弟間很久沒有合奏一曲。隨著鼓聲氣勢充沛、跌宕生姿,他的心,一點點地軟化,一點點地隨著節奏飛揚起來。
盛唐雄起,卓立千古。這是開元盛世獨有的正聲雅音。
一曲罷了,李範早已熱淚盈眶。
李隆基的雙手緊貼在鼓面上,鼓聲戛然而止。
“那就請大郎協助完成這場雩祀吧!祭祀流程、道場、齋壇,進獻的物品,都由你來負責。越國公散齋兩日、致齋一日,穿著祭服來主持祈雨就好。”
“是!”李憲放下長笛,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李範,低頭行了個叉手禮。
第二天,祈雨的敕旨下到了景龍觀。
葉法善天師從高力士手上接過敕旨,匆匆瀏覽了一遍內容,道:“高公公,今年,陛下怎麼想要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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