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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洞悉的眼神。
是人心。他五官分明的臉龐有了生色。
“舒達野心雖大,但吞得太急太狠,怕是咽不下。”杜放不疾不徐地撤回手指,“且這草原上多的是餓狼,一著不慎,屍骨……全無。屆時我們只需輕輕一推,他縱有天大的能耐又豈能面面兼顧?”他說話時玩味的神情宛如已預見北疆野火驟起,綿延亂竄。
林豫歎服。都說杜七郎玩世不恭,縱情酒肉,但自有乾坤。如今聽他一番論調,果然不假。倒是自己年少氣盛,對他失了恭敬。
“君入草原,亦是盤中之物。如遇險怎樣全身而退?”他盯著那枚藍旗,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吾既請纓,必能將其全須全尾地帶出。至於在下,若有差池,隨死即埋罷。”獨他成日的滿嘴胡唚,林豫無奈搖頭。
“僕只消汝撥批兵馬守於赤族南關卡五十里處。一旦順利脫出,屆時以此為訊號。”他點點袖中拖了截引線的細長竹筒。
林豫沉沉點頭,復又鎖眉肅道:“吾得知曉詳細,譬如你們打算如何潛入,如何躲過盤查,遇險怎麼應對……”
看他唇齒動得甚快,杜放粲然笑言:“以前只道晏清是個寡言端謹的統領,誰知竟是個話匣子。”
一句話生生噎得林豫啞了嗓。要論嘴皮功夫,杜放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先把阿堅叫來,我們一道商議此後諸事。”林豫臉色緩了緩,喚了人來。於是他們開始仔細籌議營救細節。絮絮交談良久,幾人一夜未眠,直至天際破曉,暈染的霞光雲重迭交錯,雞鳴聲聲。
曙光照在盈露的草枝上,一縷光透進氈包,雁兒雙唇顫顫,蜷縮在毯上宛如被潑了沸油的蝦子。陣陣揪痛自小腹而來,血慢慢從兩股間滲出,殷紅布料。
疼痛蔓延至心間,她捂著小腹的手挪至臉龐,遮起雙目,似要躲避陽光的侵蝕。強忍的淚水睜紅雙眸,終是溼潤指縫,鹹溼的滋味刺人心扉。
對不起。
這個孩子來得不合時宜,似她的人生一般。孩子的阿耶永遠也無法得知塵世間曾有它的存在了。痛楚讓她的意識分外清晰。她要如何捨棄,又該如何放下?閉眼吞藥時陡生的勇氣若雲煙飄散,整個人急劇顫抖,再不能自抑。
這便是天神的咒詛罷。歷數過往,恍若大夢一場。
惟願長醉不復醒。
陽光愈發溫煦,她流過淚的眼眸忽地安定,手緩緩放下。
她自懷中掏出金腕釧,緩緩摩挲,淚水滲進鏨纏枝蓮雁紋,盤曲錯綜。
棋至中路,廝殺得難解難分。前路荊棘,退是斷崖。她試圖以一己之身掙脫命運的唆擺。路已擇好,再無退路,唯有忍痛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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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放:養成系的快樂你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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